你有没有读过一本小说,明明情节很精彩,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?或者看到某个角色做出不符合常理的行为,让你忍不住皱起眉头?其实啊,这些问题很可能跟“越位”有关。不过这里说的不是足球场上的越位,而是文学创作中的越位概念。那么,这个听起来有点专业的术语在小说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呢?
简单来说,文学中的越位主要有两种表现:一种是叙事视角的越位,就是叙述者超越了自己本该受限的视角范围;另一种是角色心理的越位,指的是人物混淆了虚构世界和现实世界的边界。这两个概念虽然在表现上不同,但都跟“界限”有关。
先说说叙事视角的越位,这个在小说创作中特别常见。按照传统写法,第一人称叙述者“我”只能讲述自己亲眼看到、亲耳听到的事情,不能窥见别人的内心世界。但有些作家就是不安分,他们会故意让叙述者突破这个限制。比如在严歌苓的小说《扶桑》里,叙述者“我”是一个现代女性,却能够深入描绘100多年前主人公扶桑的内心世界,这就是典型的视角越位。这种写法虽然打破了传统规则,但却让故事变得更加丰富立体。
还有卡尔维诺的《树上的男爵》,虽然是以第一人称“我”来叙述,但大部分内容讲的却是哥哥柯希莫在树上的生活。叙述者“我”仿佛有一双“天眼”,能够描绘出哥哥独处时的所有细节,这种视角的跳跃和越位,反而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叙事魅力。说实话,这种写法要是用在传统现实主义作品里肯定会被批评,但在现代主义小说中,却成了一种有意为之的艺术创新。
那么角色心理的越位又是怎么回事呢?这个可能更容易理解。我记得有个很典型的例子,就是琼瑶的第一任丈夫庆筠。他在读了琼瑶的自传体小说《窗外》后,明明知道是文学作品,却还是忍不住把自己代入到书中角色,认为书中描写的那位丈夫就是他自己。这种心理上的越位,导致他把虚构情节和现实关系混淆在一起,最终影响了真实的婚姻关系。
其实我们普通读者有时候也会犯这种错误,比如看到小说里某个负面角色跟自己是同一个职业,就觉得作者在针对自己。这种心理越位虽然看起来有点傻,但恰恰说明好的文学作品确实能让人产生强烈的代入感。
说到这个,我突然想到一个有趣的问题:为什么作家要故意使用越位手法呢?老老实实按照规矩写不行吗?我觉得吧,这就像是做菜加调料,适量使用能让菜肴更有风味。恰当的视角越位可以增强叙述的灵活性,让作者能够更自由地展开故事。而描写心理越位,则能深刻展现人物在现实与虚构之间的挣扎,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值得挖掘的主题。
但问题是,这个度很难把握。就像足球里的越位判罚一样,稍微过头一点,效果就可能适得其反。视角越位用得好,能让故事突破时空限制;用得不好,就会让读者觉得叙述者不可信。心理越位描写得当,可以深刻揭示人性;处理不当,就会显得人物行为莫名其妙。
我自己觉得,判断越位手法是否成功,关键看它是否服务于作品的整体表达。如果是为越位而越位,那就像足球运动员明明越位了还非要射门一样,进球了也是无效的。但如果是艺术表达的内在需要,那么合理的越位反而能打破成规,创造出新的艺术效果。
说到这里,可能有人会问,那我们在阅读时该怎么对待这些越位现象呢?我觉得,首先得保持一种开放的心态。不要一看到叙述视角跳跃就觉得是写作失误,也不要因为角色心理越位就轻易下判断。有时候,这种看似“不规范”的表达,恰恰是作品最精彩的地方。
就像卡尔维诺在《树上的男爵》中通过柯希莫这个形象所表达的:“为了与他人在一起,唯一的出路是与他人相疏离。”这种看似矛盾的状态,其实蕴含着深刻的人生智慧。同样,文学中的越位现象也告诉我们,有时候突破常规不是为了破坏规则,而是为了探索更广阔的表达空间。
不过话说回来,虽然文学创作可以大胆创新,但基本的叙事逻辑和情感真实性还是需要保障的。这就像是放风筝,线可以放得很长,但终究要有一根线牵着,否则就飞走了。优秀的作家都懂得在创新和可读性之间找到平衡点。
其实我觉得,无论是写作还是阅读,都是一个不断探索边界的过程。而“越位”这个概念,恰恰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思考文学界限的有趣视角。它提醒我们,规则是用来理解和运用的,而不是用来束缚创造力的。
有时候我会想,也许最好的阅读状态,就是在清醒和代入之间找到那种微妙的平衡。既能沉浸在故事中,又能保持一定的审美距离。这样既能享受阅读的乐趣,又能避免像庆筠那样陷入心理越位的困境。
说到底,文学中的越位是个很有意思的话题,它涉及到创作和接受的方方面面。而且随着文学形态的不断演变,越位的表现形式也在不断丰富。像现在一些互动小说和跨媒介叙事,更是把越位玩出了新高度。





